第二章 污垢的世界
“我动手了，一发不可收拾！”
不远处。
哪怕血迹被清洗过，还是会在LSK荧光下，留下淡棕色的痕迹。
“还有。”
许久。
却见少年的面色忽然变得平缓，那种变态又烟消云散，平静道：“这样，他回到铁锈城时，两手空空，没有异常。”
少年很平静，“我当然不是随意揣测。”
“尸体怎么就一定藏在了西面的下水道里？”
“我崇尚西方恶魔，而那个小天使在我眼中，那是圣洁的代名词，我最厌恶的东西……”
“眼镜。”
女孩的惨叫和狰狞的笑声不断传出，响彻在夜空。
但鉴于那货真价实的枪械，路人又不敢生事，保命要紧！
路人的身躯微微发抖，“我自己人单势弱，咱们三个一起去看看啊！”
他的声音依旧平静，“出于对你的人身安全考虑，赶紧离开。”
路人露出发懵的神色，指了指远处的水泥房，“可是……那里边……”
他随后便三步一个跟头，慌张的跑开了。
诡异的一幕出现。
LSK荧光，就是法医用来照射凶案现场，寻找血迹的设备。
而此时的少年，凝望着天上的月亮，仿佛看到了一个被鲜血侵染的世界，月亮也暗淡无光。
此时的年轻警官回过神来，连忙翻出6号嫌疑人的照片。
而后黑风衣又继续掀开一丝风衣，露出别在腰间的一只枪柄。
完全搞不懂什么状况。
他将匕首迎着月光，翻转查看，随后将匕首放入随身书包。
说着，少年仿佛忽然换了一个人，五官扭曲，变得癫狂。
却见少年秦衣冠，表情再次变得低沉，凭空扶了扶鼻梁。
“我切碎了她！”
此时的年轻黑风衣微微一愣。
“你又怎么断定，女孩被分尸了，还是精准的28块？”
“找到他家里最干净的那副眼镜，一测便知。”
少年接下来的话语，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，眼神中暴露着他那无法克制的欲望。
那是一个带着眼镜，穿着衬衫，脸庞消瘦，但表情非常平静的中年男子。
黑风衣声音平静，“我们在办案。”
说到这里，少年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正叼着烟卷的年长黑风衣，“这多亏了王警官4天前给我的资料。”
而后。
“假设那女孩真的是被他杀了……”
却见那名年长的黑风衣缓缓回头，露出满脸胡茬，饱经沧桑的脸庞。
“她的挣扎，令我的施虐倾向达到了峰值！”
少年点头，“死了。”
年轻的黑风衣表情一愣，“这……现实吗？”
“我……有一项能力。”
“但在夜深人静时，他会带上那副眼镜，用LSK荧光照射，而后欣赏那喷射状的痕迹，这对他来说，是一种重温，是一种享受。”
而那名年轻的黑风衣，捧着平板电脑的手臂，已经开始微微发抖。
“我杀了她！”
年老黑风衣摆了摆手。
年轻黑风衣迟疑道：“这个人，在过去的生活中，完全没有表现出你说的那些症状，而且他12年来，一直勤勤恳恳的作画，养家糊口……”
月光下，他凝望了一瞬。
“我想蹂躏她，我想让所有的圣洁，都蒙上污垢！”
两名黑风衣眼神闪动。
“污垢遮盖一切！”
“他，到底是不是凶手。”
少年的脸庞变得干净了，匕首也变得干干净净。
立着两道身穿黑风衣的身影，静静的注视着前方的水泥房。
却是平静的来到两名黑风衣面前，与之对视。
“他一共给了我16名嫌疑人，便是30天内跟受害者有过接触的人。”
“你怎么断定她已经遇害了？”
他握着匕首，朝后的刀尖上不断的滴落着血迹。
2分钟后。
“当时他回到家，用化学药剂祛除了血液的颜色。”
沉默了片刻。
“而西方，是魔鬼的住址，我最终将她献给魔鬼！”
路人一愣，眼睛大睁，“警徽……？！”
少年仰头道：“凶手，男，35岁，画家，戴着眼镜，算是有信仰，崇尚西方恶魔。”
屏幕上显示着白裙女孩的照片，下方配有小字——卷宗：少女失踪案。
“所以，我以绘画老师的身份接触她，把她骗到无人郊区……”
而少年秦衣冠脸上的血迹，也随即发出蓝色的荧光，而后变化成了代码，飘散不见。
路人来到两名黑风衣身侧，惊恐道：“我说，那里边是不是有人……在行凶，在杀人啊！”
黑警吗？！
“我实在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……”
“他就在这附近，一个幽闭的空间内，杀了那个女孩，并且分尸成了28块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她赤着脚，穿着白裙子，画着小天使，我实在是控制不了了……”
脸上和衣服上，也满是刺目的血迹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？”
“偏偏，那个小女孩在裙子上，画了一个小天使。”
名为秦衣冠的少年，缓缓推开木门，从水泥房中走出。
少年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，眼神闪烁，“只要我收集到足够的信息，我便可以模仿任何人，他的一举一动，他的神态，他的心理活动，我甚至还能在医疗器械的监控下，从生理方面模仿出病痛，医生也无法拆穿。”
少年说到这里，几乎是低吼出声，紧握的拳头疯狂的捶打着空气！
“借助王警官的详细信息，我逐一模仿了16名嫌疑人，分别以他们的身份生活了一段时间。”
路人怔住。
年轻的黑风衣终于按耐不住，疑问道：“朋友，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在警局内声名远播的兼职侦探，嗯……也有人把你叫做‘变态侦探’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少年话音落下。
其中一名年纪约莫50岁的黑风衣，缓缓掏出一根香烟，放在口中，然后点燃，缓缓的吸了一口。
在这人烟罕至的地方，竟有一名路人经过，他同样被水泥房中恐怖的声音所吸引。
仿佛他就是6号嫌疑人。
“他杀害女孩时，眼镜上溅射了许多血迹。”
此刻，少年猛然抬头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，“我12年如一日，每天收拾繁琐的画具，我有归纳癖好，我不喜欢乱丢杂物，从这里到铁锈城，一共28个废弃的下水道，我将她，均匀的放在了里边！”
“我杀了她！”
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就连少年的嗓音，也一瞬间变得有些沙哑，像是躲在地下室里，许久不见阳光，也不曾喝水，喉咙干涩。
少年扶着不存在的眼镜，眯眼看着空中，“他家里有数不清的眼镜，许多都沾染了作画的颜料，但他不擦除，而是继续购买。”
“你怎么断定，凶手是那个男……35岁？”
但这名黑风衣完全没有上前的意思，只是缓缓掀开风衣，腰间反射出一抹金属色。
年轻的黑风衣几步上前，低头按动手中的平板电脑。
“他喜欢看污浊的世界。”
旋即。
“从这里向西，沿路的下水道内，可以找到尸块。”
年轻的黑风衣顿了顿，“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，不过是这少女失踪了七天，并且这附近，仅仅是女孩的失踪地而已，这么少的信息……”
“就是这样。”
而此时，那名年轻的黑风衣从怀中掏出一台极为纤薄的平板电脑，蹙眉注视。
那名年长黑风衣，再次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卷，问道：“死了？”
却见眼前的水泥房闪烁起蓝光，随即褪去颜色，只剩基本线条，而后那些线条化作如柳絮一般的代码，飘散在空中，消失不见。
而一侧，明显有些年轻的黑风衣，似乎是受不了这种刺|激，表情惊悚，微微吞咽着唾沫。
少年仰头，眼神诡异，“那个6号嫌疑人，拥有严重的施虐倾向，他最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，最喜欢女孩赤着脚……”
刚巧。
“你可以在我们的全息模拟技术之下，回到案发现场进行推理。”
“我发现……”
年长黑风衣再次吸了一口烟，“本来我还抱着希望，期望少女只是失踪了，现在看来，她再也回不到父母身边了。”
“这才是世界真实的模样！”